雁如

　　很害羞順便借板說一下... 所有答應過會寄《魂牽夢縈》本本的老師和讀者們，本本早已經全數寄出，這幾天也都陸陸續續一些寶貝的簽收回報了~ 如果半個月後(?)你發現還是沒收到本本請務必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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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R 今晚的我感腳就是格人生贏家！想不到還能收到長評！安詳！躺平！流鼻涕！吃爪爪！舔屏！

　　而且是個超完整的本本REPORT，真的真的真的感動到被自己的眼淚淹沒！

　　池哥的長評又讓我重新回想起，當時給《魂牽夢縈》結尾雖多著墨於小渡，然我心對大舟有各種糾結。確實全篇的大舟是壓抑的，儘管我從不懷疑他對大小渡的愛，但他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互穿這奇異事件發生後自然會給他所有不僅限於三觀的重塑，包括使他重新審視與費渡的關係、改變凝視過去的態度（池哥這部分總結得比我好多惹請大家去看<）

　　愛嗎？寫最後三章時我其實很痛，不管小渡是不是真的「愛」，他確實從駱聞舟身上體會到無法以任何言語完整敘述的「愛」；可對大舟來說，這件事並不是「愛」那麼簡單，甚至我個人認為，那時候的他狀態並不在「愛」上面，他只是在試圖回應小渡。他的擔憂那麼多，二十章結尾寫到小渡在煩惱要是能回去該怎麼辦時，大舟已經在思考回去這件事情本身會不會給費渡帶來危險。他把「現實」和「費渡」置於自身感情之前，可誰來愛他？擁抱他？充滿肯定且信心地告訴他「我是你不會離去的一輩子」？他花了那麼大的心力才把大渡從深淵拖出來，而這段時日他每天都活在隨時可能失去（或者已經失去）費渡之中，還得必須並且強迫自己─至少表現得─能夠撐起小渡。真的心疼他！收到池哥的長評，知道這樣的感覺成功傳達，我既開心又感覺被自己重新虐了（）

　　池哥長評SUPER高級我要再讀十次！感覺你適合天天寫長評！以很細微的角度將《魂牽夢縈》和大渡的《F/L》和《時空之刺》串起來我超驚豔！真的(我發現真的是我的口頭禪)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感謝你！能在《默讀》圈子真的很棒，有這麼多水準之高的讀者和作者，而我也非常榮幸能與你(們)相遇！

　　最後──很不客套的最後──也霸偷池哥繼續創作下去壓！by 常常偷窺您主頁的雁如

池砚:

 @雁如 （其实我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发出来，如果不行我还是单独发您一份）

  我不善于向他人讲述我的读后感，其一是因为我的鄙陋，很多时候除了“好”这种简单的赞美，说不出更深层次的感想；其二是因为，我是一个慵懒又自私的读者，很多时候更愿意独自去消化看到一些文字后的感受——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太独，没有太多分享悲伤亦或是欣喜的人罢了。

 

  实话实说，在学生时期应付作业以外，我真的已经很多年没有写过读后感了。最初给雁如女士写那篇不正式的“长评”，除了向她本人表达我对作品的喜爱之情，也是希望自己看文的小感想能成为些许鼓励她继续并完成创作的动力，当然更希望能以此引起更多没看过此文读者的关注。

 

  追连载的过程既快乐又痛苦，时隔多日收获新剧情，而后不知要隔多久才能看到后续发展……在此感谢雁如女士寄予我《魂牵梦萦》的完结本，让我能痛快地看完整个故事。书里故事的节奏更紧凑，此前在不正式长评中提到的那种“断档感”，在书中得到了很好地修正。

 

  引用《魂牵梦萦》中骆闻舟的原话：他愿意用任何方式补偿过去那一段缺失的时光。——这也正是《魂牵梦萦》令我神往的原因。

  “想穿越到七年前，抱紧14岁的费渡，告诉他：对，你母亲不是自杀。不是你的错，不是因为你，不要怕。

  然后把他带回家，给他他想要的奶糖，想要玩的游戏，想要听的歌……所有他想要的，都给他。

  我会抱着自家的大猫，站到他面前，拉过他的手，放到大猫的背上，对他讲：你看，这就是生命，是温暖的，是鲜活的，也是有自己脾气的……你摸重了，它会疼，会叫，会闹。但是小动物也很宽宏大量，你只要给它吃的，对它好，它不会怪罪你一时的不慎。

  还有一件事，一定要说——这个世界，不是只有you raise me up这一首旋律。还有其他很多——欢快的，悲伤的，吵闹的，宁静的……并非只有一种激励却又哀伤的四四拍节奏。”

  ——这是我的一个梦，一个自私到无理的痴心妄想。

  然而当这一切得以实现，却成为了骆闻舟的噩梦：他从头到尾没有想过会是以这种超自然的形式。

 

  这是一场发生在盛夏的变故，所有的一切都伴随着热度一起，令人焦躁……坐在空调屋中阅读这些文字的我，从始至终都感到苦闷难耐。

 

  骆闻舟和费渡这两个人，历经种种，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建立了亲密关系：相信对方、获得对方信任、把自己保无保留地交付给对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是将他们的关系打回原点。

  他们已经如此熟悉对方，深谙讨好对方的方法，但是在重新建立亲密关系的过程中，所有的熟稔都不再生效，反而成为获得对方信任的绊脚石。

 

  费渡来到一个没有伤心事痕迹的空间，这里没有他熟悉的人和事，但是所有陌生的人和事都是他在未来好好活着的证明。

  他在“这里”没有了家——未来的他却在这里拥有家人。

  “这里”的骆闻舟令费渡感到舒适，而名为“骆闻舟”这杯酒，却是让他愈喝愈渴、越饮越晕，他模仿“这里”的自己，尝试与骆闻舟建立亲密关系，从而学会了爱。

 

  然而学会信任的不单单是19岁的费渡——33岁、一觉醒来发现爱人“变小了”的骆闻舟，亦是学会了迟来的信任。

 

  我想让骆闻舟补偿那段缺失的时光，是出于上帝视角的母爱泛滥；骆闻舟呢？他是在恨自己不能早些信任费渡吧。

 

  重新看过《魂牵梦萦》，我以为我会因为19岁的费渡学会什么是爱而欣慰，没想到最后却是愈发心疼骆闻舟的悔恨。

  他作为“这里”的人，一直在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惶恐——他亦茫然无措，但他依旧愿意成为费渡唯一的倚靠。

  骆闻舟在忍耐，在挣扎，在困苦……费渡的目光仍是清澈的，像还没镀银的玻璃，透明、光亮，在成为折射世间的棱镜前，能够直直地望进他心里。可是他依旧爱着费渡，更是怜惜眼前这个更加纯粹的费渡。

  他靠着一些蛮不讲理的行为，来排解心中的焦躁，只因为这超自然的现象暂时无解，脱轨的生活还得继续。

 

  他们两个人都在这个过程中被“撕成了两半”：

  费渡一边模仿“这里”的自己，假装自己融入到了“这里”，一边又在记下与“过去”有关的消息，生怕自己将自己忘却；

  骆闻舟一边远离“这个”费渡，希望他能获得他期望的自由，一边又忍不住想要照顾疼爱他。

 

  他们在亲近对方的同时，又在伤害对方——骆闻舟很残忍，他在最柔情的时候说出了最绝情的话：爱一个人是很不理智的，无法模仿，无法预测，有时候甚至无法想象。

  而迫使骆闻舟说出这些话的费渡，也不过是要他承认：他不是费渡。

  ——不是他的费渡。

 

  骆闻舟难得脆弱的一面令我心疼不已。他只希望这是一场梦，他爱费渡，他会爱上费渡，这或许不需要准确的理由，但这的确需要一个过程。

  他和他的费渡经历了这么一个相爱的过程，才会成为挚爱对方的彼此——给他时间，他仍旧会爱上19岁的这个费渡。但这终究不是“他的费渡”。

  这个互穿引发的3+1角的关系，以我的逻辑很难说清楚、讲明白……非要说出一个所以然的话，大概还是时间的缘故。

  ——时间造就了“这里”的费渡和骆闻舟，也创造了他们相爱的契机。

 

  而爱，是不能够模仿出来的。

 

  时间最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却又最他妈的令人佩服。

  “哪有不会好的伤口？时间问题而已。”——他们各怀心伤，在错乱的时空中撞在了一起，又不禁喟叹时间的伟大，终能抚平所有的创伤。

 

  费渡最终回到了他的时空，他却不再是他，因为他学会了信任，他知道了如何与人建立亲密关系——他心里有了爱。

  纵使我的浑蛋私心是希望19岁的费渡能留在“这里”，可是这样对于“这里”的骆闻舟而言太过残酷。只有寻回“他的费渡”，才能让他从这场窒息的梦境中醒来。

 

  而在番外《时空之刺》中，一直忍耐的骆闻舟终于在性爱中爆发。

  ——失衡的不单单是他。

  费渡明明知道回到过去“毫无意义”，但他却忍不住向赵局长打探引发时空穿越的诱因……他知道，所谓的“改变过去”是毫无意义的，所以他在过去撩拨曾经的骆闻舟，与他发生关系，却也仅是以此排解心中的阴郁：费渡他不要求、不强迫，好像没了费渡，日子也不会改变，却就是用这样若有似无的姿态，卡进了骆闻舟生活的缝隙中。

  正如骆闻舟悔恨自己不能早些信任费渡一样，费渡亦悔恨年少无知的自己吧。他……还是会想回到过去，拯救他的妈妈，和更年幼的自己吧？

  但是，那些都是没有意义的。

 

  骆闻舟总是喜欢将费渡紧紧地拥在怀中，他不能失去他……他不能在失去他！

  ——他们其实都在害怕，怕自己迷失在错乱的时空中，最后失去了好不容易爱在一起的那个人。

 

  雁如女士很讨厌。在我看完了《魂牵梦萦》和《时空之刺》，以为接下来收录的内容是让我心情愉悦的小甜饼，没想到她却在卖糖的同时发了小刀子：所有关于爱的美好事物，却都包含苦尽甘来的心酸。

 

  仅摘录其中两篇——《灯盏》和《释然》中令我心动的句子：

  “他们像所有的情侣一样，为了细枝末节的事情发生摩擦，再为微不足道的爱情妥协退让”；

  “他还想和骆闻舟做更多毫无意义的事情……他要把这些虚度时光，留在他的生命里……‘我愿意’和‘我愿意’，两个中挑一个”。

  ——这就是“爱”啊。

 

  最后一篇的《深渊与你》，讲述了关于骆闻舟的PTSD……又是一场压抑的噩梦。

  单从标题来看，我以为这是骆闻舟视角的文字，但是看完之后，我感觉这篇更偏向费渡视角——或者说是他们两个人的视角。

  在骆闻舟看来，深渊和你（费渡）都是令他失眠的惶恐，他害怕失去，他害怕费渡被深渊吞噬；而在费渡看来，深渊和你（骆闻舟）都不足以令他畏惧，他就是深渊，所以他不怕骆闻舟深陷其中——这样他才好与他深情相拥。

 

  这篇对费渡的解读很有意思。他不因骆闻舟的PTSD而无措，他明明全都看在眼里，却好似对其毫不关心，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好像真的是一只永远也养不熟的白眼狼，但他心里很清楚：与其付出毫无用处的安慰，不如泰然自若地接受。

  ——接受骆闻舟的噩梦，接受他的担忧和恐慌。

 

  相信时间，会抚平所有伤痛……全他妈是在扯淡。

  伤过痛过才会明白，留下疤痕才不会遗忘。

 

  “感谢伤痛，让我获得了新的生活方式。”——2018年致我自己。

 

  感谢与《默读》的相遇，让闭塞的我遇到了天南海北的人。

 

  写在最后：

  快递是妈妈帮我收的。我此前明明交代过她：台湾的网友会给我寄一本书过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估摸她当时随耳一听，根本没走心。其实我也没想到这本书会这么快过来——她当时还调侃我，说你朋友真多啊，还有台湾的朋友大老远给你邮书过来啊！

  我拿到书后，还给雁如女士发去了照片，并称赞了她小册子上的手写字，说看上去还以为是字体库里的字呢。结果雁如女士回我说，您真客套。

  还真不是客套……因为我自己尝试着写了一下那上面的字（尽管我写简体），写完后就觉得自己应该去练字了……

  今日妈妈也称赞了雁如女士的字，说她字的结构好。

  想来网友的称赞还能归为“客套”，那么一个练了五六年书法的中年妇女的称赞，就不算客套了吧！

 

  至此，（客套地）感谢雁如女士创作了《魂牵梦萦》，也（不客套地）希望女士能够继续创作——只要一切都因为爱，都能收获或多或少的喜悦。

 

池砚 写于读完《魂牵梦萦》后